女孩儿突然被问吓得浑身一抖，侧头偷偷看了眼杨展，轻柔的声音像是蝴蝶的翅膀稍一用力就碎在风里。霍平没听见她说什么，正要追问，杨展开口说：“小文，她说他叫小文。”
“小文啊”，霍平重复了一遍，挠挠头发，笑起来：“是挺文静的，和我妹妹不一样。她是个小太妹，一天到晚就知道给我惹事儿。”
杨展听着霍平说话，这些说辞他像是听过很多遍，但每一次听到又都会觉得陌生，他的记忆模模糊糊的，对于发生过的事情似乎是都有印象，但总不太清晰，事情的细节如隔着一层磨砂玻璃被可以模糊掉了。
小文不再说话，她低着头抱紧了怀。因为工作的关系，霍平身边接触最多的人就是杨展和陆昭两个糙老爷们，唯一的女性是个喜欢冲他大吼大叫的小太妹，面对这样一个小兔子容易受惊的女孩儿，霍平一时也不知道怎么继续聊下去。
“你在第二区读书吗？”陆昭接过话茬。
“嗯，我读高二了”，女孩儿点点头，声音大了一些，至少能让人听清楚她在说什么。
陆昭虽然不爱说话，但耐不住人家有一张偏女性的娃娃脸，再加上身材矮小，他让女孩儿感觉压力感小了许多。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，霍平时不时冒出来两句，杨展一路听着没有插嘴。
“他又睡着了？”霍平调整了一下后视镜，对陆昭说：“以前就属杨的话最多，他近来怎么总是睡不醒，该不会得病了吧？”
“嗯？”陆昭侧头看了眼后面的人，脸上有些惊讶却不是对杨展而是对霍平：“他不是一直都困怏怏，干活没精神的样子吗？是你记错了吧？”
霍平被问得一愣，他挠挠头发，看了眼陆昭，又回头看了眼杨展和小文，笑笑说：“哦，这个月出任务太累了，可能是我记错了。”
（四）
前五个区域属于塔雅王族的直辖域，治安与经济都在严格的控制之下，属于稳定区，他们一路行驶得顺畅，到第四天中午已经逼近第六区和第七区的边境。
霍平提议去储备站屯点物资，因为很快他们就要进入滞后区，从第七区到第九区，这三个区域是帝国的初级产品加工区，在那里很难买到前面区域随处可见的一些日用品，比如干粉洗发机或者营养胶囊，因为科技在这里是一个断层。
杨展和小文留在车里，女孩儿像是知道他的任务，一直有些怕他。
“你在害怕我什么？” 杨展等霍平和陆昭离开后，问她。